「安袅！」

叫我的声音越来越近。

我一转身，就看见他站在我身后不过几米的地方。

「你疯了！」

「你为什么不把他们交给我，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。」

「是，我是疯了。」我嘲弄的笑了笑。

「我想让他们死，你可以吗？法律可以吗？」

「我早已被他们拉入泥沟，浑身上下哪里还干净。」

「于默，你听我讲个故事好不好。」

我没了力气，此时一个趔趄摔在地上，被于默一把抱在怀里，脱下外套遮住身上余家兄弟的咬痕。

我将这五年的故事一字一句讲给他听，听得他拳头攥紧又松开，指甲抠在肉里剜出肉丝。

「你们发现的那具尸体，是两年前被余家兄弟看上的，勤勤恳恳用身体还了两年的债，好不容易还清了想逃，被发现后在床上活生生被玩死。」

「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她，余家两兄弟都必须死。」

我咬牙说出这句话，于默低下了头沉默不语。

他小心翼翼拉开我本就没多少遮挡的衣服，看到身上被他们玩出的伤痕，气的浑身发抖。

「混账！王八蛋！」于默冲上去想要再给他们两拳，被我拉住。

「于默，看在你照顾我这么久的份上，我再送你个秘密......」

「安壮，也是我杀的......」

「我知道警局的人就在外面。」

「你抓了我吧......」我伸手抚上他的脸。

他怔怔的盯着我，半晌，流出一滴泪。

「我知道，我早就该知道，我看到过你背上的伤口，我也发现了你不是真的感冒，我知道网上煽动大众的是你。」

「我只是想知道到底为什么，才一直放手没有拦你。」

于默抱着我哭的像个孩子。

「我要是早点拦住你，就不会是这个结果。」

「拦住我有什么用呢？」我擦了擦他的眼泪。「在我们认识之前，我已经杀死了安壮。」

「袅袅」他倏地收敛了神色，抓住我的胳膊一脸认真。「你跑吧，按你最初的计划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。」

我愣了，一时不知作何表情。

于默是我精心挑选的警局‘卧底’，善良，正义感强。他对抓住凶手的决心，一如我想要复仇的心。

也正因如此，他是我所有计划中唯一的隐患，如果被他发现，我绝对逃不脱法律制裁，我一直这么以为。

「你...放我走？」

于默点头。

「没错，你筹划了这么多年，好不容易解脱了，不该再被关起来。你没错，是他们毁了你的一生。」

「袅袅，你走吧。」

「那他们呢？」

我指了指厂房外面。

「你放心，我会找到办法洗脱你的罪名。只是袅袅，以后你一个人，要学着照顾好自己。」

我当然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，我早已为自己准备好了去处，只要于默愿意放我离开。

我轻轻在他额头覆下一个吻，将头埋在他肩窝处，用生平最感激的语气在他耳边，不掺杂任何假意。

「谢谢你。」

然后起身，离开。

「袅袅.....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