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,我也听说过秦家的事儿,有人猜测当年是秦家的管家宋哲在背后黑了霸爷,说不定霸爷的死就跟他脱不了干系,毕竟他现在混得这么好!”
厅内人议论不休。
的确,三年前的秦家,极江南土木之盛,睥睨商界。
人人都知秦霸先白手起家,人品口碑皆好,也为江南群众做过不少贡献。
就之前来说,秦家越兴盛,江南民情也就越好,生活也越繁荣。
可叹世事无常……
秦霸先去世后,四大家族迅速崛起。
昔日的繁华,随着秦霸先的尸骨一般四分五裂。
这时,挨着秦峰坐着的王斌见气氛不错,啧啧笑了起来。
“我看十九八九就是唐寅的画了,极有可能就是秦霸先当年珍藏的那幅,这老头虽然老眼昏花,但品味还是很不错的。”
“我说王斌,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?霸爷已经去世三年了,当年还是他老人家的资金会帮助你读的大学吧?”
说话的也是秦峰老同学,名叫孙豪。
见孙豪这么说自己,王斌瞬间不满。
他冷言冷语道:“秦霸先的眼光本就差到了极点,可能年龄大了脑子也迟钝了,或者说他能成为江南首富本就做了不少亏心事,不然他为何一心打着为民谋福的理由去做善事?这年头,这种人不是蠢是什么,简直蠢无救药!”
“哼!”孙豪怒斥道:“死者为大,你三番两次数落霸爷,不就为了拍四大家族马屁么?”
“老子怎么做,需要你教?”王斌斜睨他一眼,目光极其鄙夷。
对于他而言,孙豪这种普通家庭背景的人,完全不值一提。
只是,秦峰这时却突然开口说道:“王斌,祸从口出,有些人不是你动动嘴就可以轻贱的。”
这些昔日的同学,基本上不清楚秦峰是霸先公义子的事。
“秦峰!你是在教育我吗?你个养猪的大头兵,有这个实力么?”
王斌嘴角一扯,冷笑道。
他完全不在乎秦峰能对他做什么。
更何况在场这么多人,都等着看笑话。
他很乐意看秦峰出丑的样子。
正在王斌心里得意时,一道清脆悦耳的掌掴声突如其来。
随即,王斌就瘫倒在地,爬不起来。
“再废话一句,死。”
秦峰突然出现在王斌身旁,话音冰冷。
他踩着王斌,王斌只觉得自己完全不能翻身。
其他人根本想不到,与秦峰十年一别,如今却是如此霸道。
踩着王斌时的他,目光阴沉如深渊,那种凌厉到巅峰的气质,完全让人不敢直视。
更加不敢违抗。
因而王斌惊骇之余,虽不敢反抗,心里却更加憎恶!
此时,拍卖主持的话音打破短暂寂静:
“尊敬的各位来宾朋友,热烈欢迎大家光临本次姑苏慈善拍卖会,很荣幸能成为本次拍卖会的主持,因此我也不卖关子了,正式开场前,容我先给诸位透个底。”
“此次拍卖的压轴品便是一幅原江东博物馆珍藏许久的唐寅名画,画作持有者现今是宋氏珠宝集团董事长宋哲先生,感谢!”
话音才落,台下掌声如雷。
有惊讶,有跟风,更有平淡。
平淡的自然是四大家族那几个人。
在他们心里,这件事完全没有意外。
与此同时,贵宾席位那边应声而起的是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。
正是宋哲,他挥着手,微笑正对着大家表示问候。
关于这幅唐寅的名画,他自然是用来借花献佛的。
只要是从他宋哲这里脱手,四大家族对于他的好感,不言而喻。
更为重要的,那位新上任的府督大人,说不定还能记住自己这个人。
想想就美滋滋。
在江南,要想上位。
要想稳固自己的江山,这是不二之举。
当然了,宋哲也知道背后很多人谈论自己。
那些不好的“风言风语”,他压根不在乎。
就算他黑了霸先公又如何?
在座的谁能奈何得了他?
一群蝼蚁罢了。
几轮稀松平常的古董过后。
重量级《落霞孤鹜图》的拍卖也拉开帷幕。
主持人言简意赅,直接报价。
关乎到牌面及珍贵程度,所以规矩是每次喊价,不得低于两千万。
而底价也让很多自诩名流的人,望而却步。
起拍价五千万。
台下鸦雀无声。
“七千万。”
“九千万。”
“一亿一千万。”
三次喊价,直接被抬高了一倍。
出价过亿的正是韩家小姐,韩小露。
在任何场合她总是打扮得珠光宝气,今夜也不例外。
当目光汇聚在她那绛色点缀银星璀璨的晚礼服上时。
韩小露红唇翘起,很是骄傲。
“一亿三千万。”
身着白色定制西装,气度不凡的李长陵开口了。
他瞥了眼韩小露,笑容玩味。
韩小露丝毫不示弱,轻描淡写,继续报价。
“一亿五千万。”
“一亿七千万。”
李长陵完全不让步。
哪怕不是献给府督,这幅画的价值也远超这个数。
只不过,韩小露还不至于跟着李长陵的节奏走。
对于讨好府督,她作为女人,远不止这一个办法。
所以她当即莞尔一笑,雍容之极。
“李少,既然你喜欢,那我便当送个顺水人情了。”
“那就谢过韩家大小姐。”
李长陵点头示好,很是得意。
“唉,当年秦家消亡后,李家获利不菲……难怪动不动就出手过亿,真是令人唏嘘。”
柳可欣有些落寞的感慨道。
听她这话后,其他人也纷纷讨论起来。
“两亿。”
就在他们这桌,又响起一道充满磁性的清冷嗓音。
声音笃定,不加丝毫感情。
柳可欣茫然看去,被吓呆住了。
秦峰!
他不是开玩笑吧!
这种场合可千万不能信口开河。
且不说对家是李少,当宾客发现出价两亿的是个生面孔时,内心更是惊讶。
他们很好奇,这初生牛犊再不怕虎,可怎有胆跟李少叫板?
莫非有什么后台……
不过对于李长陵而言,似乎只是个小差曲。
“两亿两千万。”
他眯眼看了眼秦峰,目光不屑。
新人不懂规矩,他不介意教育教育。
但,不是什么不入流的东西,都可以跟他竞争的。
“哪混进来的野狗,也敢跟本少竞争?”李长陵冷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