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不是垃圾回收站》 精选章节 在线阅读
回国第一天,就在顶级酒会外,撞见了跪在雨中的李玥。四年前,她为了那个混混,
当众撕了我们的婚约。而我,这个她口中的“书呆子”,已是华尔街归来的投资教父。
她哭着说后悔,求我再给她一次机会。我轻抚着身旁未婚妻的手,对她淡漠一笑:“李**,
捡垃圾的习惯,我早就戒了。”01我一直以为,
我和李玥的未来会像家里长辈说的那样顺流而下。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从幼儿园到高中,
家住隔壁,连放学回家的路线都一模一样。长辈们喜欢打趣,说我们命里绑着同一根红线。
我也从没想过要挣开。在我心里,她就是会陪我走向成年、走向未来的那个人。
但很多事情开始变味儿的时候,你往往一点预兆都感受不到。那天吃晚饭时,
我爸随口提起姜家换了个新保姆,说是个能干利落的女人,
带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儿子一起住进姜家那栋大房子里。我当时没当回事,只点点头,
继续夹菜,脑子里琢磨第二天的数学联赛题型。谁能想到,
一个陌生的保姆和她不学无术的儿子,会把我原本平稳的青春砸得七零八落。第二天开始,
李玥的状态突然不太对。她以前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在巷口等我,
靴子尖敲地的声音能从很远处传来,像给我一天的开场打拍子。可那天我到了巷口,
她没出现。我以为她睡过头,等了五分钟,打了电话,对方关机。我跑去她家敲门,
姜阿姨说她已经出门了。那一瞬间,我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。
李玥从不会不和我一起走。从没。上学路上我一直东张西望,想着她是不是绕道了,
或者忘了告诉我,但整段路空空的,只有我自己踩着石砖发出单调回响。
直到第一节课**响起,她才晃悠着走进教室,脸上带着我不熟悉的笑,
像是用晚风泡过一样的轻飘。她看了我一眼,没解释,也没抱歉,只说:“路上遇到人了。
”遇到人?谁?我坐直了身,想追问,但她已经把书包往桌上一甩,
人贴在椅背上继续抖着腿,像心里藏着一束没处安放的兴奋。
那股怪异的感觉在我心里更深了些。接下来几天,她的变化越来越明显。开始晚归,
自习找借口不来。我问她去哪儿,她说:“你管太多了。”以前她从不会这样,
她喜欢和我分享所有:今天遇见的店猫,明天要不要一起去补习班。
现在她像把门在我面前关上,轻轻一扣,毫不犹豫。我不想疑神疑鬼,
只告诉自己她在青春期叛逆,也许情绪乱一点正常。我试着让自己不要在意,
可越是不在意,那种不合拍的节奏越明显。真正让我感到不对劲的,
是一天傍晚我去找她补习作业。她以前写题写到崩溃都会叫我过去替她拆题,
可那天我给她发消息,她没回。我心里怪不踏实,就顺路往姜家方向走。还没走到门口,
我就看见李玥从保姆住的小房子那边走出来。她头发乱乱的,嘴角带笑。那种笑我看不懂,
像是一个人突然拥有了一种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。她旁边站着个我从没见过的男生。
高高瘦瘦,头发染得有点枯,眼神里带着漫不经心的挑衅劲。他一手揣在兜里,
一手抖着烟。看见我,他眼角勾起一丝嗤笑。李玥也看见我了。
但她不是以前那种见到我的自然亲近,而是愣了一秒,然后像被戳中了心事,
飞快避开视线。我那一瞬间的感受,说不上痛,只是一种从胸口升起的迟钝感。
像是有人用布蒙住我的眼,逼我承认自己忽略掉了最关键的事实。之后的日子,
她开始说谎,说去同学家写作业,
实际上是跟那个新来的小混混一起溜到附近的街机厅;上课开始传纸条,
一点点把我隔在她原本的世界之外;甚至走路见了我都不自然,像见了一个多余的人。
我想抓住点什么,却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。我们的关系像突然从紧密变成松散,
手指一点点滑开,怎么都捞不住。直到那一天,我彻底明白真相。那天我提前放学,
准备去图书馆查资料。路过学校后巷时,听见笑声。是李玥的。她的笑我太熟悉了,
带着一点撒娇、一点小跋扈,是她从小到大独有的音色。可是那份笑落在我耳里时,
却像锋刃一样。我下意识轻步走近。后巷墙壁斑驳,阳光被切成碎块洒在地面。
她站在那里,背靠墙。而她面前的那个男生,正低头说着什么。她抬头看他,
眼里像闪着光。下一秒,她靠在他的肩上,笑得张扬又放肆。那一瞬间,
时间像被人掐住了。空气安静得可怕。我连呼吸都忘了。胸口发闷,
不是被捅了一刀那种鲜血淋漓的痛,而是更冷的、更默默的那种。
像有人在我心上按了一记钝器,缓慢、沉重,把我压得连话都说不出来。我站在那儿,
像个突然闯入别人世界的外人。她没看见我,我也没走过去。我只觉得脚下像被粘住,
迈不出去,也退不了。原来她的世界已经换了人。而我还傻傻抬着头,
觉得她只是走偏了点。但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秒彻底松开了。不是她,是我。
我终于意识到,有些人根本不会等你步调一致地长大。她选择了她觉得浪漫的青春,
而我只能站在原处,看着那道分岔口越来越远。回家的路上,我的步子很稳,
每一步都在告诉自己:未来不会再按我想的走下去。我必须开始学习离开她。
02那天之后,我和李玥之间的距离像被谁清清楚楚划开。不是吵架,不是撕破脸,
而是那种肉眼可见的疏远。她的脚步往左,我的脚步往右,谁都没再往对方那边看一眼。
但我们的同学可不会保持沉默。他们比我们更擅长用三两句话,
把任何风吹草动变成全校皆知的故事。某天课间,一个平时话多的男生凑到我桌边,
压低声音喊:“你知道李玥最近在跟谁混吗?”我懒得抬头,
他却自己笑得飞起:“就是姜家那个新来的小子。人家现在到哪儿都黏一起,你没看见?
”我盯着卷子,捏笔的指节隐隐发白。他看我没反应,以为我不知道内情,
又开始添油加醋:“你们不是从小到大一起吗?结果你一头扎书里,她跟别人跑了。啧,
也太——”我抬眼,他立刻闭嘴。不是我吓人,而是我那一瞬间的表情太冷。
他识趣地走开了。可这种议论一天比一天多。走廊、食堂、自习室,
总有人对我投来意味不明的眼神。我像突然成了笑柄,还是那种大家心照不宣的笑柄。
我不在意他们说什么,但我清楚那些碎碎的声音都来自一个事实。李玥在享受她的新世界,
而我不在其中。晚自习结束后,我看见她站在校门口,背着书包,双**替踢着地。
那小混混靠在一辆破摩托边,头发凌乱,嘴角吊着笑,仿佛他才是这学校的主角。
她看他的眼神,带着我从来没见过的崇拜。那种眼神曾经属于我。
现在被她毫不犹豫地换了方向。我走过去时,她恰好抬头。我们视线撞在一起。
她没有松动,没有心虚,甚至没有避让,只是冷冷扫我一眼。
我主动开口:“作业讲到哪儿了?明天测验,你别忘了。”她像被我说中了什么要害,
不耐烦地扬眉:“你别管我。”她的声音不大,但语气锋利,像故意用来划伤人。
旁边的男生轻笑了一声,似乎觉得她这样很有趣。我忍了忍:“我不是管你,是提醒你。
”她直接打断:“龙立洲,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沉?谁都像你这样端着吗?
”我被她的语气震到。她继续说:“你永远只知道学习,书本翻来翻去就那几页,
你不觉得无聊吗?”“我不觉得。”我平静回答。她眼里闪过一丝嘲弄:“所以你太无聊了。
我跟你待在一起都要发霉。”那一瞬间,胸口像被敲了一下。不是重击,
是那种让人无力呼吸的钝疼。她说完,直接朝那男生走去,对方笑得更灿烂,
像刚从我身上赢走什么战利品。她上车,抱着他的腰,被夜风一卷就消失在街角。
我站在原地,看着那车影越来越远。喉咙里像塞了一块石头,说不出一个字。那天之后,
我彻底不再对她抱任何幻想。我们的轨迹不再相交,我也决定不再伸手去拉她。
很多人以为,我是被气得钻进书堆。其实不是。学习是我唯一能让自己保持清醒的方式。
每天六点起床,跑步,吃早餐,上课,刷题,写卷子。我把自己塞进一个紧凑的节奏里,
不给自己空出一点去想她的时间。晚上十点,从自习室回家那一段路,我走得特别快。
城市灯光一片模糊,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我得走出去,我不能停。
而她的世界越来越乱。老师找不到她写作业,
板抱怨她和那男生看不顺眼就踢凳子;楼下居民说晚上看见两个少年坐在台阶上喝酒吵闹。
这些风声不断传进我耳朵里,却不像第一天那样刺痛。我只是淡淡听着,
像在看一个和我毫无关系的故事。直到有一天,她突然拦住我。我放学走出教学楼,
她站在台阶下,气喘吁吁,像刚跑了一路。她脸上没有之前那种明目张胆的轻蔑,
而是另一种复杂,说不上来。“你是不是在躲我?”她问。“我们没什么需要见面的理由。
”我说。她急了:“所以你现在生我的气,是不是?”“你想让我怎么办?”我语气平静。
她被堵得说不出话,随后抬下巴:“你不要以为你很了不起。我只是觉得你太死板,太安静。
我想过点有趣的生活,这有什么错?”我看着她。她的眼睛很亮,
但那亮不是从心底发出来,而是一种不踏实的、飘的光。像烟火刚点燃,却注定没法持久。
我轻声说:“那你去过你觉得有趣的生活吧。你不用向我解释。”她愣了。
她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。以前的我,会听她说,会开导她,会陪她。
现在我什么也没做。她的表情从诧异到不甘:“你就是这样?我一句话,你就放弃?
”“不是放弃。”我说,“是你不需要我了。”她想反驳,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那天之后,
我们的世界像被彻底切成两半。我把每天的时间排得满满当当,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学习上。
老师推荐我参加市里的数学竞赛,我报了。学校组织科技创新项目,我也投了材料。
只要是能让我往前走的,我一个不落。几个月后,保送名单公布。我排在第一位。
不仅如此,我还拿到了国外深造的机会。通知出来那一刻,
老师拍着我的肩说我未来不可**。班里一片震惊。从成绩到奖项,我像一路冲刺,
把所有人远远甩在后面。这一切来得快又稳。我站在领奖台上那天,背脊挺得笔直,
灯光照得我眼睛发热。李玥站在人群边缘。我偶尔目光扫过去,看见她呆呆望着我。
她嘴唇微张,像想说什么,却没勇气走上前。我没有刻意避开她,但也没有主动接近。
我的未来已经明确,而她的选择也已经铺好了方向。回家的路上,我心里没有得意,
也没有反击成功的**。只有一种沉稳的决意。那天晚上,
我在自己的书桌前签下出国的资料。笔尖划过纸面时,我知道一件事已经定了。
我第一次主动,把她从我的未来里抽离出来。03飞机落地的瞬间,
我把额头抵在冰冷的舷窗上,很久没有动。云层被抛在身后,
城市的灯像一盘没整理的棋局,在我脚下铺得密密麻麻。我知道,
自己已经离开那个带着李玥影子的世界。第一周,我住进学校安排的宿舍。房间不大,
却干净明亮。室友来自不同国家,说话快,幽默劲儿十足。他们邀请我出去喝咖啡,
我礼貌拒绝,把那份时间留给了图书馆。我把心思全塞进书本和项目里。每天七点起床,
跑步,吃早餐,去图书馆占座,再把厚得像砖一样的专业书读到深夜。没人催我,
没有熟人盯着我,也没有任何和过去有关的影子。一种清爽的轻松感,
在这种陌生环境里越积越多。我开始习惯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解决问题,
一个人把压力咽下去再重新摊在桌上。课程强度高到离谱。教授讲课从不照顾学生进度,
问题全是思维跳跃式的。但我喜欢这种节奏。它让我没时间回头,
也没心思去想那些不必要的情绪。第二个月,我第一次参加校内投资模拟项目。
所有人都说那个项目难,淘汰率极高。我把资料一页页啃掉,
把前几年的案例全拆开重组。别人看到的是厚厚一摞书,
我看到的是一个能够重新定义自己的机会。项目开始那天,我在讲台上汇报,灯光照着我,
台下几十双眼睛盯着。我的心脏跳得很稳。语言流畅,逻辑紧密,我甚至连卡顿都没有。
教授评价我冷静得不像本科生。那天,我的自信第一次被清晰放大。不是因为赢,
而是因为我站上去的那一刻,脚下没有颤。我知道,
我正在走向一个和过去完全不同的方向。真正改变我节奏的人,是三个月后出现的。
她叫克里斯蒂。第一次见她,是在一次团队讨论会议。她坐得笔直,长发扎在脑后,
说话简练,眼神像能把事情切成最核心的部分。
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只有一句话:这人很干净。她负责的部分难度不小,但从不拖延。
每次讨论,她总能迅速抓住矛盾点,然后抬眼看我:“你觉得这一段数据需要换吗?
”不是依赖,是确认。这种合作方式,让我感觉舒服。有一次项目卡住,
她叫我去图书馆旁的小会议室。她摊开资料对我说:“你脑子很快,但你不善于表达。
这段换我说,力度会更好。”我皱眉,她却淡淡一句:“这不丢人,这是分工。
”我被她这句话砸得微微发愣。过去,我太习惯一个人扛。她却不需要我逞强,
她要的是结果。会议结束后,她站在门口问我:“你吃晚饭了吗?”我说没有。
她点头:“那一起去。”那一顿饭,我们聊起家庭、成长、选择。她没有刻意迎合我,
也没有过度热情,只是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。她说她从小就在国外念书,习惯靠自己,
也习惯在价值观一致的人身边。我问:“那你觉得我属于一致的那类吗?
”她看了我两秒:“可能吧。你身上那种克制的力量,我挺喜欢。”那句“喜欢”说得平静,
却比任何夸奖都更稳。随着合作增多,我们的节奏开始默契起来。我思考,
她执行;我判断,她补充。不用多说一句废话,所有事情都能顺着向前走。
她不是那种热烈张扬的女生,却能让人安心。你只要站在她旁边,
就能感觉到一种难得的稳定。我们第一次正式成为搭档,是在学院的年度案例竞赛。
对手强得离谱,各种天才层出不穷。准备阶段压力巨大,但她从没露出过慌乱。
比赛前夜,我们在教室里整理最后一份文件。灯光昏黄,空调声轻轻响着。
她忽然问我:“你为什么这么拼?”我想了想,说:“因为我没有退路。”她没追问,
只点头说:“那我陪你。”那一刻,我心里有种久违的踏实。有人站在你身边,
不是为了凑热闹,也不是为了让你成为她的依靠,而是为了共同往前。比赛那天,
我们的展示异常顺利。教授们反复追问细节,她沉稳地回答,我补充数据,
两人像一个整体。结束时,台下响起掌声。不是嘲讽,也不是同情,而是认可。
我们最终拿了第一。聚餐时,大家兴奋得像开了庆功宴。我却没喝几口,
反而在喧闹里忽然意识到一件事——原来我不需要靠着过去才能证明自己。
过去的那些失望,已经被我甩在脚下。那段时间,我和克里斯蒂的关系越来越自然。
她什么都看得明白,却不急着点破。我们一起查资料,一起讨论投资策略,
一起赶最后的报告。我累得坐在椅子上动不了时,她会拍拍我的肩说明天继续。
那语气不像命令,也不是安慰,只是适时的提醒。她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新的关系模式。
对等,清晰,稳。大三那年,我被顶级投资机构选中进入实训项目。全校十几个人里,
我成绩最高。导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:“你有独立性,有判断力,有潜力。
”我走出会议室时,克里斯蒂追上来,拍了拍我的手背:“做得好。”我看着她,
问:“你不意外吗?”她摇头:“你本来就应该在这个位置。
”她的笃定比任何荣誉都来得更重。那天晚上,我们从实训中心走回学校。风很冷,
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。她突然停下来,说:“立洲,我想跟你说一件事。”我看着她,
没有打断。她的表情不紧不慢:“你不是谁的替代品,我也不是。我们两个是独立的人。
你愿意继续跟我一起往前走吗?”没有暧昧,也没有试探。是坦诚的邀请。
我轻轻呼了口气:“我愿意。”她嘴角微扬:“那以后我们就是同路人了。”那个晚上,
我躺在宿舍床上,望着天花板,心里安静得前所未有。过去那段混乱的青春像被收进抽屉,
再也不会影响我。我终于明白,我已经彻底翻过去了。不是靠逃避,也不是靠压抑,
而是靠成为更好的自己。四年里,我越走越稳,而她——李玥,却还困在原地的泥沼里。
我不是幸灾乐祸,只是清楚一个事实:有些人无法一起往前走。而我已经走得太远。
04四年的学习结束前,我和克里斯蒂拿到同一家机构的正式合同。导师替我们签字时,
一直笑,说我们俩的节奏像是天生配套。我没否认,因为事实就是如此。临近毕业,
我们一起搬到城里的公寓。两室一厅,不算大,却比学校宿舍安稳得多。
我拎着行李进门时,她正蹲在阳台装花架,阳光从她肩上落下来,
像是给她镀了一层淡金色。她转头看我:“鞋脱外面,不然一地灰。”我笑着照做,
那笑不需要压抑,也不需要假装。那天晚上,我们吃了简单的晚餐。她夹菜的动作很自然,
我给她倒水时,她顺手接过去,整个过程安稳得像已经过了很多年。吃到一半,
她忽然问:“你打算回国多久?”我放下筷子:“先回去处理家里的基金项目,时间不定。
”她想了想,说:“我陪你。”我抬眼,她正低头喝汤,看不出情绪。我问:“你确定?
那边的节奏不比这里轻。”她抬眼看我,语气平静:“你在哪,我就在哪。我们是搭档。
”这句“搭档”,我听了无数次,却在那一刻有了不同的重量。第二天,我们把行程敲定。
我订了两张机票,行李箱里塞着项目资料和未来计划。这四年,**实力站稳脚跟,
而她,是那个始终在我身边、让我更加稳的存在。离开前一晚,我们算是正式谈了未来。
她坐在沙发扶手上,双腿交叠,问得很直接:“你以后想组建家庭吗?
”我从没想过她会这么问。**在沙发里,说:“如果对象是你,我不排斥。
”她愣了半秒,随即轻轻点头:“那很好。”她的表达一贯克制,却足够明确。
机舱内灯光调暗时,我看着她靠在座椅上睡得安静。四年前的我带着伤痕离开,
现在的我带着力量回来。这种转变不是为了谁,而是为了让我站到一个干净的位置,
再决定谁能走近我。飞机落地,我拖着行李走出机场。空气带着熟悉的潮湿味,
城市的节奏依旧急吼吼,却已经无法影响到我。我先送克里斯蒂去酒店。
她要见负责海外业务的高层,时间紧,我没有多留。她却拉住我:“晚上一起吃饭,
你别忙太晚。”我点头。回到公司,我刚踏进办公室,几个高管立刻迎上来,
像早就等我一样。他们问项目,问海外布局,问今年的投资方向。我一一回答,
语气冷静,没给人留下丝毫可以轻视我的空隙。几轮会议过后,我站在落地窗前,
俯瞰这座城市。四年前,我带着失败感离开。现在,我是带着主导权回来。午休时,
我接到母亲电话。她知道我回来了,语气有些激动,让我晚上早点回家一趟。我答应了。
谁都知道我如今的成绩,也知道我不是那个容易被绑住情绪的少年了。但我没想到,
回家会碰上意料之外的人。我刚把车停进院子,客厅的窗帘半拉着,
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屋里。我一瞬间愣住,却马上调整呼吸,表情平稳地推门进去。
李玥站在门口。她瘦了,脸色苍白,眼神慌乱。看到我那一刻,她整个人猛地往前走,
像抓住了救命稻草。她开口声音发抖:“立洲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我没动,也没回应。










